源遠流長的中國古代文學,到了唐朝發展到了一個全面發展的繁榮階段,詩歌的發展更是達到了高度成熟的黃金時代。作為流傳最普遍、影響最深遠的盛唐詩歌,對于人生有什么指導意義呢?5月26日晚,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康震博士應邀做客我校第125期“孔目湖講壇”,為我們深刻解讀了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交織而成的人生詩卷。
豫章是古時的南昌,滕王閣是現在南昌的城市名片。康震以豫章、滕王閣為話題,開始了今天的講座。康博士首先解讀了《豫章行》,李白與許多盛唐邊塞詩人一樣,表現出了對國家強大統一的關心,對不義的戰爭給將士們造成長期與親人分離的憤慨。他對權貴勢力以及封建壓迫的反抗態度淋漓盡致的表現在《與韓荊州書》和《上安州裴長史書》中。詩人也有在坎坷的仕途中茫然的痛苦,但是他沒有放棄理想,代表詩歌如《月下獨酌》和《將進酒》。李白是盛唐詩壇的代表作家,在他的詩中,浪漫主義精神和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達到了高度統一。他獨特的生活經歷和思想性格使他的詩篇具有鮮明的獨創性。杜甫則是我國文學史上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。他的詩不僅具有豐富的社會內容,鮮明的時代色彩和強烈的政治傾向,而且充溢著熱愛祖國和人民、不惜自我犧牲的崇高精神。
王勃的《滕王閣序》名揚天下。說到滕王閣就不得不說王勃。《舊唐書·王勃列傳》中有一段評價王勃道:“勃年未及冠,應幽素舉及第。乾封初,詣闕上《宸游東岳頌》。時東都造乾元殿,又上《乾元殿頌》。沛王賢聞其名,召為沛府修撰,甚愛重之。”王勃是一個才學兼富的青年詩人,在詩歌創作上,他和那些宮廷詩人走著不同的道路。在他的名篇《送杜少甫之任蜀州》有“同是宦游人”一句,而在杜審言《和晉陵陸丞早春游望》中“獨有宦游人,偏驚物侯新”,也出現“宦游”。 “宦游人”在當時是一個特別渴望展現才華,出身普通的階層,而這個階層在當時社會要想走進官場,是很困難的。宦游路上的人,彼此境遇相同,心境相似,所以才會表達出那種深刻的感情,“海內存知己,天涯若比鄰。”
人世間有很多是不可知的,有些人走很多路還是沒找到自己的位置。詩人的感慨是很多的,唐朝如此,其他時代也一樣。王勃又有其特殊性,他生活在武則天的時代,處于“平民參政”的重大改革中。康博士由此講到了王勃的做人風格及其他詩人的人格。《新唐書·本傳》寫杜審言“恃才高,以傲世見疾”,而員半千《陳情表》中寫道“請陛下招天下三五千人,與臣同試詩、策、判、箋、表、論,勒字數,定一人在臣先者,陛下斬臣頭,粉臣骨,懸於都市,以謝天下才子”。 這些所謂的“狂士”、“奇士”又恰恰是時代風氣的表達者,他們用詩書寫心情。
唐詩是對情感的回憶,我們可以通過它重溫詩人的情感,詩人強烈的人格力量,可以看到那個毫無掩飾自我的時代。讀唐詩也是在讀自己。《獨異志·補佚》中感慨陳子昂“十年居京師,不為人知”,如陳子昂《登幽州臺歌》中說道“前不見古人,后不見來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”。 李白的《將進酒》寫得頹廢消極,而我們讀起來卻很輕快。《月下獨酌》,“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亂”寫出了李白的孤獨。李白恃才傲物,憤世嫉俗,但并不是說李白沒有理想。
康震博士總結了初唐和盛唐詩人的區別 。盛唐的詩人,如李白,一直是理想主義者,彰顯社會理想的高尚人格,詩文中充滿了從容,人格中存在著理想;初唐詩人則恃才傲物,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,寧可喪失德行和理想。
康博士最后說,我們讀唐詩總覺得唐朝人離我們很遠,但惟獨覺得蘇軾離我們很近。那是因為我們與文化產生了距離,記憶的鏈條喪失了很多。唐詩保留了對時代情感的記憶,隱藏著許多可貴的東西,民族需要的是可以展現出來的東西。從這個層面上講,學習唐詩有很重要的作用。
整場講座,康教授引經據典,旁征博引,以其幽默的語言、優雅的談吐博得師生陣陣掌聲。講座結束后,康教授與老師和同學進行了交流。

攝影記者:林重先